初中精选美文(初中摘抄)

admin 2024-03-03 网站管理员 admin
春天里收敛自己的花 黄洋

我满以为榕树和松柏一样,对于雪凝是无所畏惧的。不曾想,今年的这一场雪凝,却让我作为盆景的榕树枝头,零落得空无一片绿叶。然而,几缕阳光洒下,一场细雨飘临,春天踏着季节的旋律,从泥土里悄然萌发时,我这看似枯萎的榕树枝头,便在不知不觉中露出的淡绿的“鸦鹊”嘴来。这时候,花池里,沉默了一冬的观赏桃,在漫长的雪凝里,满身挂着冰勾、裹着雪凝的它,却无声无息地在抵御严寒中储存着迎接春天的力量。春天一到,枝头的绿还像针尖一样欲吐未露时,那睡眼惺忪的花蕾,便闪着诗情画意,梦一般地萦绕在枝头了。如松似的枝繁叶茂的桂树,也禁不住春气的拨弄、挑逗,尖尖的芽儿,轻轻地露出了那蓬勃的生机,引得一对小巧的绿毛鸟儿在枝头拍翅欢歌、戏闹。

去年冬种的白菜,在春天的阳光和细雨的引诱下,高兴得一天一个样地抽起苔来。三五天的时间,居然长出几寸高的苔。不甘寂寞的文竹,也悄悄地伸出纤细的嫩芽,娇嗔地向着天空往上窜。靠墙的百龙须,枯萎的枝头,也不知何时,眨着点点墨绿的眼。

湖波溪水里,夜色星光下,鱼儿弹跳之声此起彼伏。沉寂的蛙声,开始零落地敲响。冬天的倦容,行云流水地舒展开来。任凭冰雪如何地严酷,春天总是带着喜悦的生机,如期款款而来。

然而,春天一到,我那一片曾经在雪凝封冻中泛绿的百合花苗,却隐身潜形。当春天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在它的绿叶上时,那绿叶,却像冰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消溶得无影无踪!也许它的叶,迅速地零落成泥了。可是,它的根,是否还保持着生命的活力呢?

为了探个究竟,我用一把小锄头小心地刨开泥土,看看它的根是否还在?我惊喜地看到,那如蚕豆大小的紫色的花托,正在收敛自己,把春天的气息孕育在心。它似乎不忙于在这大好的春天展示自己。而是要借助这充满生机的春,休养生息。它似乎更看重在休息生息中将根扎得更深,让花托不断壮大。它似乎知道,没有硕壮的花托,就不可能有它在夏秋之际的风雨中风姿独具的梦想。

在张扬生命活力的春天,这百合花是否是一反常态的故作高深呢?不,这并不是!这只不过是张扬生命活力的形式不同而已。不论是一种外在的张扬或是一种潜在的张扬,都是生命感恩春天的一种形式。

人,总要仰望点什么 李兴濂

①人生在世,不能总是低头觅食,那样会矮化得像动物一般。人,总要仰望点什么,向着高远,支撑起生命和灵魂。

②仰望,就是发现崇高。从某种意义上说,它是一种精神昂扬的生存姿态,它使生命自由奔放、激情四射,就像鲜花绽开、泉水喷涌。仰望,能使我们的内心变得丰富、敏锐,由此获得感动,从而与崇高无限契合。

③一位俄罗斯老画家在林间散步,“他仰望头上一轮满月从树梢后缓缓露出,突然体会到一种无以伦比的饱满和圆润,一种难以言表的壮丽和博大,他感动得哭了起来……他看到了大自然最完美的艺术!那皎洁的月光仿佛上苍深情地注视,仿佛天国的雪花披在他的肩头。”

初中精选美文(初中摘抄)

孩子缺乏我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老老实实地应:“像冬菇。”

我说:“不是啦,它们是大地的耳朵……”

这时,三双墨黑的眸子专注地盯着我看,晶晶的亮光,为饭桌上那盘冬菇镀上了一层美丽的釉彩……

渐行渐远的村庄 乔洪涛

一个人的夜晚,我的思绪常常从村庄开始。

茅草、镰刀、乌鸦和月亮,一叶瓦,半块砖,数缕轻薄的寒烟,几棵擎天的大树,那里栖满了我心灵的诗意。多年之后,当我在某一个城市的冬天的黄昏里独倚栏杆眺望西北故乡的方向,我的睫毛被从故乡赶来的雪花打湿,我看见在高楼之间漫天的雪花间飞翔的孤独的鸟,它已找不到归程和穴巢,它将在这样一个充满寒冷的浓黑的夜晚死去吗?在那生命将尽的一刻它能梦到母亲雪白且温暖的胸膛吗?

我想起了在那个寒冷的冬天里,栖居在我家低矮的草房里的一群纯洁的鸽子。它们在我和父亲用木材点燃的温暖的火炉旁欢快地歌唱,它们落在我和父亲的肩头,落在我的小妹妹伸开的小手掌上,没有寒冷和孤独,只有温暖和幸福。父亲打开那一坛母亲为他酿制的高粱老酒,醇香浓郁的酒味把我们熏醉,把雪白的鸽子熏醉,把我们的草房熏醉,把整个村庄的冬夜熏醉了。而门外正飘着大雪。父亲从墙角抱一抱干草推开门走进马厩,我看见橘黄的灯光随着他的身影远去,跟着他拐进马棚,那儿隐约传来父亲和那一匹温驯的老马的窃窃私语。父亲开门的那一刻我看见大雪瞬间把他覆盖,把我们温暖的草屋覆盖,白鸽子睁大滴溜溜的圆眼睛看着像飞花般飘落的雪片,想入非非。

那是一群冬天里幸福的鸟。栖居在村庄里的鸟都是幸福的鸟,即便是一群乌鸦。它们一起在冬天晃眼的阳光下飞起飞落,舞蹈,鸣叫和欢宴;傍晚,当夜幕下沉,它们又一起喊叫着归巢。它们没有迷失和孤独。村边的那一片树林,夜色已经来到,鸟们已经归巢,四周充满了如水的静谧和安详。在树林的上方,有星星和月亮。

空气开始逐渐地冷下来,虫子们也停止了鸣叫,只剩下泥土和树木的呼吸渐渐清晰,只剩下隐私和秘密充满柔情。树林旁的错落的房舍在银灰色的月辉下隐约可见。高高的屋脊上蹲着一两只眼光雪亮的猫头鹰,而檐下石台上满布青苔的小石洼里储满了上一场下的未干的雨水,白天里有鸡和鸟噘着小嘴来喝,到夜晚就都盛满了一枚枚晃动的水晶般的月亮。

我的心灵已承受不起这样的村庄上空的月亮。

它是诗人心中纯洁的纤尘不染的蓝月亮,它只能在诗歌里出现,只能在多年前的村庄夜晚的上方出现,只能在我的梦里和我小妹妹的呓语中出现。它属于童年和梦,属于心灵和灵魂。

史蒂文斯说:“月亮就折叠到大衣里了。”这让我想像在一个有月亮的村庄的夜晚,月辉是那么皎洁,我们在晚饭后信步到村边的树林旁散步,我们的孩子睡在家里,出来时,她告诉我们要把月亮带给她,然后,等我们回家,一轮月亮就折叠在我们的大衣里抖落在她的小手里了。这样的孩子是幸福的。她可以看到乡村最纯洁和最完美的月亮,她有一颗童稚的心。

当我背叛了村庄走进华灯闪烁的城市,在晚饭后漫步在人流熙攘的广场上,我牵着孩子的小手想在城市的上空指给她看哪是星星哪是月亮时,我失败了,我们的视力被刺眼的霓虹遮挡。我们的周围不再拥有寂静和月华,充满耳朵的是流行的噪音和声嘶力竭的喊唱。我知道也许我的这种言说带有某种矫情的成分,因为我现在已无法离开城市,但我的心灵承受的是背叛的煎熬和对那一轮出现在村边树林的蓝月亮的无穷无尽的思念。

我知道,当我在广场上能时时看到白色的大理石雕塑和五颜六色喷泉的时候,那一枚属于村庄的蓝月亮已渐行渐远。

可怜的孩子!你不能认识月亮,还能认识什么?

我累了。疲惫已极。那一间童年村庄的低矮草房已成为我精神的天堂。

我在那一个春天出走,母亲赶着她洁白的羊群把我送到村口;然后,我离开羊肠小道,走向城市的方向,母亲转身赶着她的羊群走进草原。她知道有一天她的儿子还会回到她身边吗?村庄。这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为何年龄愈大我愈对它魂牵梦绕?其实,许多个夜晚我都不敢触摸这样一个烫手的词语,它是我的灵魂和根。我的根扎在村庄里,扎在乡野的有一搭无一搭的狗吠声里,扎在长满鸟群和月亮的天空、长满树木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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